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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六章 大展神威

极目是延展四方,绿浪起伏的大草原,间中点缀着野林疏树和萦绕而过的河流小溪,大自然美得使人神往。陶方忽生感慨,叹道:“想起魏人,我也感到很矛盾,大晋的西南角给黄河隔断了一块,接着是险恶的山区,有‘表里山河’之势,紧扼着秦人东来的唯一入口。三家分晋后,这部分给魏人承受了,只要魏人保持强大,秦人便被困在西方,不能东侵,唉!究竟我们应希望魏国强大还是衰没才好呢?”
  项少龙问道:“为何陶爷这么憎恨魏人呢?”陶方脸色一沉道:“魏国自魏文侯以还,便不住四出侵略,不但削弱了我们的力量,还使秦人坐大,成心腹之患。现在的混乱形势,魏人实是罪魁祸首。其次就是背信无义的齐人,我国联楚、韩伐秦时,他又来攻打我们,空让秦人趁机灭掉巴、蜀两国,国土增加了一倍有多,都是短视之徒。”
  另一武士道:“不过最蠢的还是楚怀王,秦人以六百里的土地就诱得他与齐绝交,结果孤立无援下被秦人大败于丹阳,斩首八万,汉中失守,郢都西北屏藩尽去,致国势大挫。后来又被秦人诱到武关活捉生擒,最后病死异地,真叫人既可怜又可笑。”
  项少龙听得雄心奋起,在二十一世纪那有眼前凭战争决定一切的乱世,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好好发挥所长,如鱼得水。这时他愈来愈少想到回归的问题了。
  各人又研究了如何在山头布防后,才分头进行负责的任务。项少龙领了三十多人在四周的斜坡上设置陷阱土坑,以防敌人摸黑来攻,又和陶方订下紧急状况的应变措施,听得陶方不住点头称许。
  这些天来,一有空项少龙便练习剑击和射箭,这些都是以前受训的项目,但当然没有像练习射击那般着重,所以现在才要加勤练习。对他这种全面的职业军人来说,什么武器都可以使得比别人好。他亦虚心地向其他武士求教,更把他们的剑术去芜存菁,自创出天马行空般自由而最具杀伤力的剑法。虽仍感不足,但一时亦找不到可求教的明师,只好将就算了。
  到夜深他才回营休息。受到爱情滋润愈发美艳骚媚的婷芳氏刚醒过来,要为他换衣时,项少龙阻止道:“今晚就这样睡吧!我有预感贼子会在今晚来劫营。”婷芳氏吓得俏脸发白,颤声道:“那怎办才好,若贱妾落到马贼手里,将会大受蹂躏,岂非生不如死?”
  项少龙把她搂入怀里,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项少龙在,保你安然无事,我或会留后抗敌,你和陶爷先到邯郸,迟些我再来和你会合。”
  婷芳氏花容失色,含泪道:“求老天爷可怜婷芳氏,保佑项爷。以前贱妾跟什么男人,都觉得没有分别。但现在却知道若没有了项爷,贱妾可能一天都不愿活了。”
  项少龙知道这迷人的艳女对自己动了真情,心中一荡,用舌尖舐掉挂在她脸上的泪珠,另一手探进她单衣里在她酥胸上活动着,顿时想起了美蚕娘,暗忖不让她跟来,实是明智之举,否则现在怕要吓死她了。婷芳氏娇躯发颤,脸红如烧,一对秀目差点喷出火来,小口张了开来,不住喘息娇吟,春情泛滥的情态,诱人至极点。
  项少龙忽停下手来,道:“今晚我要保持体力,以应付任何情况,你可以忍一晚吗?”婷芳氏失望得呻吟起来,无奈点头答应。可是只要看到她急促起伏着的挺耸酥胸,便知她正欲火焚身,难以克持。项少龙首次想到假如没有战争,会是多么写意美好的一回事。
  婷芳氏吹熄油灯,挤入这男子怀里,弄得他亦难以自制。项少龙搂着一团热火,躺进被窝后,柔声道:“我忘记了问你,当日你有没有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偷欢。”婷芳氏的四肢缠了上来,咬着他耳朵轻轻道:“他管得我很紧,但我却常要陪他指派的男人。他高兴起来时,会任由他的亲人朋友玩弄我,幸而侍候其他男人,比侍候他好多了。”
  项少龙心中暗叹,这时代的女性半点地位都没有,只是男人的附庸,听她这么说,那嫁了丈夫的女人和妓女实在没有太大分别。想起电影中的秦始皇,他的母亲便是由吕不韦送给他父亲异人的爱妾,便又觉得不足为怪了。
  项少龙忽地惊醒过来,原来有急促的足音由远而近,婷芳氏亦吓得醒了过来。项少龙吩咐她留在帐里,悄悄取剑出帐,迎上神色紧张的李善,知道不妙,忙随他来到朝东的山头。陶方和所有武士全起来了,伏在山头向四外望去。壮丽星空下,表面看来沉寂的草原,宿鸟惊飞,间中还传来猛虎的吼叫声。
  陶方脸色发白道:“来了!”项少龙精通观察敌情之道,猜出敌人仍在远处,未成合围之势,提议道:“陶爷不若立即带女人逃走,把马匹留在这里,由我率五十个战士阻截敌人,异日再在邯郸相见。”
  陶方亦知马贼人数既多,又都悍勇狠辣,心生寒意。伸手抓着他肩头感激道:“一切拜托你了,定要保命到邯郸来见我,我陶方会为你好好照顾婷芳氏。”说罢匆匆去了。片刻后,陶方和众女坐上马车,在其他六十多名武士拱护下,由另一边循没有设下陷阱的通道走了。
  项少龙等立时忙碌起来,加强防御措施,又加深藏兵坑,多设绊马索、檑石一类的东西。个半时辰后,马贼终于来到,听得山上健马的嘶叫,忙把小山丘团团围着,一时四周全是杀气腾腾的马贼,看得众武士心胆俱寒,因为声势上实在相差太远了。项少龙亦是头皮发麻,不住叫自己冷静。
  倏地一阵蹄声,两队各百多人的马贼,分由东西两方往山上冲来。项少龙知道对方只是试探虚实,吩咐众人各守岗位,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
  两队马贼开始策骑由斜坡杀上来,口中发出尖锐的呼啸,确是令闻者心寒。
  马贼来到山坡的半途,分散开来,往上迅速冲刺。蓦地最前排的马贼人仰马翻,不是掉进布满朝天尖刺的陷坑,便是给绊马索弄倒了马儿,纷纷跌下斜坡,累得跟在后面的马贼亦横倒直跌,连人带马滚了下去,连锁反应下,两队近二百人的马贼伤亡过半,溃不成军。众武士一起欢呼呐喊,士气大增。
  项少龙心叫侥幸,知道对方只是输在大意轻敌,在猝不及防下着了道儿。忙下令所有人移往斜坡下,藏身没有尖刺的深坑里,架起弓箭,准备应付敌人第二轮猛攻。四周亮起了数百个火把,照得山上山下一片血红。只见敌阵走出一个长着一把大灰胡的壮汉,傲然坐在马背上,戳指喝道:“杀千刀的赵国鬼子,我灰胡若教你有一人留得全尸,以后再不在道上混了。”
  项少龙暗骂对方愚蠢,这样一说,岂非硬迫己方的人决死力战吗?项少龙自恃膂力过人,朝灰胡拉满弓射出一箭,劲箭抵达前势道已尽,落在灰胡马前十米处,但已教马贼一起色变。谁人有此膂力?众武士心中喝采,却不敢叫出声来,怕敌人发现他们的位置。
  号角声中,马贼纷纷下马,分作两重,由四方八面发动攻势。第一波的攻势由持盾牌长矛的马贼,在火把照明下,小心翼翼摸上斜坡,破坏项少龙设下的陷阱。后面则全是箭手,不住放箭射往山上,掩护盾矛手的登山行动,却不知项少龙早藏到斜坡中间的避箭坑内。这时众武士都对项少龙的料敌机先大感折服,信心大增。
  项少龙约略估计,对方现在尚能作战的人仍近七百人,就算能把现在攻来的四百多人全部解决,对方人数仍远胜己方,何况根本没有可能尽歼现时攻来的敌人。加上己方必有伤亡。心中一动,吩咐身旁的李善道:“待会攻防战开始时,立即带十个人到马栏去,当听到三长三短的号角声,立即破栏放马,赶它们由东南面冲下山去,那时我们便由西路逃生。”李善连忙答应,自去找合作的伙伴。
  这时第一批马贼登至山腰,缓缓迫来,气氛紧张。灰胡则和三百名手下,策马在东方布阵,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冲上来大开杀戒。这种场面,项少龙仍是首次遇上,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几下后,下令道:“放檑石!”十多堆藏在草丛矮树后的树干石头,被扯去了拦木,波浪般朝下滚去,打得对方盾烂人翻。
  项少龙高喝“放箭!”,藏在坑内的武士纷纷现身,劲箭像雨般往下洒去,敌人正乱成一片,那有反抗能力,纷纷中箭滚下斜坡,又伤亡了二百多人。众武士军心大振,高呼喝采。灰胡气得暴跳如雷,撤去伤病之兵,立即组织第三轮攻势。
  项少龙观察对方移动的形势,知道是将主力摆在东面的山坡,那处亦比较没有那么陡峭,暗叫天助我也,下令众武士逐一撤回山上。人数少亦有人数少的好处,使敌人难以察觉他们的移动。待他们全体退到山上时,项少龙教他们牵来座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众武士听到可以逃生,精神大振,更是上下一心,全无异议。直到此刻,他们仍未伤亡一人,对项少龙自然像天神般拜服。
  号角声起,马贼又从四方八面往上攻来,但余下近五百的马贼,占了大半是由东面登山。项少龙待马贼过了半山后,使人发出号令,一阵马嘶践踏,百多匹野马由营北的马栏被赶得狂冲出来,众武士忙加入赶马的行列,驱着马儿往东坡狂奔下去,又以长矛刺戳马股,激起野马的狂性,沙尘飞扬中,野马奔下东坡,往登上来的马贼直冲过去。项少龙没时间观看结果,带头领着五十名武士,冲往西坡,由安全通道狂奔下山。
  从这边杀上来的马贼只有百来人,猝不及防下给他们杀个人仰马翻。项少龙心知这一着必大出敌人料外,灰胡并不知道全部女人均被运走,那想得到突围的只有五十一名骑士呢?东坡固是乱成一团,但其余两坡的马贼纷纷来援,一时杀声震天。
  项少龙在军队里虽习过骑术,始终不及这些由少便在马背上长大的马贼和武士般娴熟,冲到坡下时,已落在众武士之后,他们还以为他忠肝义胆,不顾己身来掩护各人退走。这时五十名武士只剩下了三十多人,怆惶逃去。项少龙仗着惊人膂力,用矛挑杀了几个缠着他的马贼后,正要跟上大队,忽地肩头剧痛,被劲箭射中。
  项少龙吼叫一声,策马狂奔,慌不择路下,只知朝前急驰,不一会变成孤人单骑,在茫茫草原前进。健马忽然失蹄,把他抛下马来,滚入草丛里,连箭尾都折断了。原来马儿终支持不住,力竭倒毙。
  项少龙感到身体虚弱,头晕目眩,肩背处火辣辣般刺痛,浑身全是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咬着牙爬了起来,取出陶方送赠的匕首,忍着剧痛把箭簇由伤处割开皮肉剜了出来,再撕下衣衫草草包好。喉咙火焦般发渴,他知是过度失血的现象,苦忍着爬了起来。
  草原东处露出一丝曙光,不知不觉竟奔了一夜,难怪马儿会吃不消,歉疚地看了马儿一眼后,跄踉逃命。在无人的荒野连续走了二十多天,项少龙经历了毕生最痛苦的艰辛旅程。最初那几天全赖野果充肌,后来凭着超卓的体能,又以山草药捣烂涂在伤口上,防止发炎和感染,箭伤渐癒,才打了些野兔生吃充饥,弄得蓬头垢面,衣不蔽体。
  他依着陶方的指示,白昼看太阳,晚上观天星,朝着邯郸的方向前进。这天来到一座大山前,看着高不可攀的陡峭崖壁,惟有绕过大山。岂知再走了十多天仍是在延绵不绝的山区内打转。到离开山区时,已是力竭筋疲,连剑都撑断了,正感旁惶无计,却在林外发现了一条官道,顿感喜出望外,循路而去,这时他连靴子都走破了。路上遇到了两起数十人组成的商旅,他们见到他的落魄模样,都匆匆而去,对他亳不理睬。
  项少龙大叹人情冷暖,再走了三天,竟到了邯郸西面另一座赵国的大城武安。这时逢到晚上天气转冷,冻得他直打哆嗦,待要入城,却给守城的赵军赶了出来。才知进城者必须纳城关税,又要检查户籍身份,不要说他身无分文,只是那乞丐般的模样,已难以进城。项少龙想不到自己成了没有人收留的人球,幸好他受过严格军事训练,心性坚毅,亳不气馁,守在城外等待机会。
  他打定主意,进城后不惜偷抢拐骗也要弄来衣服食物和马匹,问清楚到邯郸的路途后,立即到那里投靠陶方,好结束现在的痛苦生涯。那晚他全靠野果充饥,缩在道旁的密林里,忍了一晚磨蚀人意志的苦寒。
  天明时阳光照地,他终于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被车轮声惊醒过来。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一队运羊的骡车队,大喜过望,觑准无人注意,躲到最后那辆羊车里,挤在羊儿堆中偷入城内。
  这战国时代的赵国大城,高堂邃宇、层台累榭,房舍都极具规模,人也兴旺,不过却是女多男少,项少龙心想这定是长平一役被秦将白起坑杀了四十万赵兵的后遗症了。不知是否有男妓这职业,若有的话,或可凭他体能,博得娘儿欢心,赚个盘满,肥马鲜衣到邯郸去也。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好笑,跳下车来。
  街上的人见到他,都露出鄙夷的眼光。项少龙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差点要大哭。入城前,心中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如何偷入城来,现在真的置身城内,反而不知干什么才好。他自惭形秽,转进了一条偏僻的横巷去,却给一群在院落内玩耍的孩子发现了,追在他身后似怪物般取笑他,顽皮的甚至拿起石子来投掷他。当他回头吓唬时,数十孩童分作鸟兽散,其中一个小女童走避不及,跌倒地上。
  项少龙要扶起她时,小女孩慌得放声大哭起来。立时引出几个拿着刀枪棍棒的成年人,喊打喊杀地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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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七章 墨家钜子

项少龙既不想动粗,惟有拼命逃走,最后来到一座破落偏僻的土地庙处,颓然走了入去,躲到一角盘膝坐着。怎么办呢?不若回桑林村去找美蚕娘,就终老山谷好了,想到这里真是英雄气短。
  忽然间,庙内多了个人。项少龙骇然看去,原来是个麻布葛衣的中年男人,赤着双足,难怪他听不到脚步声。那人身形高大,差点有他的高度,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一对眼却是闪闪有神,除了束发的帻巾外,身上全无配饰,颇有点出家人苦行僧的模样。
  两人互相打量。那人悠然来到项少龙前,蹲下来道:“这位兄台来自何方?”项少龙不知对方有何居心,应道:“鄙人本是到邯郸去探亲,迷失了路,才走到这里来,若大爷肯告诉鄙人到邯郸如何走法,实感激不尽。”这时他的声气说话,均已学得七、八成当时那种方言与谈话的方式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是什么大爷,只不过见你体格魁梧,一表人材,虽落泊至此,两眼仍有不屈傲气,才出言相询。告诉我,你有什么才能?”项少龙心中暗骂,可是为了探听往邯郸的路途,忍气吞声道:“我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身牛力,不怕做粗活和打架。”
  那人微笑道:“你懂使剑吗?”项少龙当然点头。那人淡淡道:“随我来!”推开山神庙的后门,没于门后。
  项少龙横竖没个落脚处,追了入去,里面别有洞天,是个荒芜了的后院,四周围着高墙,中间还有个干涸了的小池,另一端是间小石屋。那人拿着一对木剑由屋内走出来,抛了一把给项少龙。
  项少龙接剑吓了一跳,竟比以前那把剑重了几倍,木体黝黑,不知是什么木制成的。那人看出他的讶异,道:“这是千年花榴木制成的重剑,好!攻我两剑看看。”
  项少龙拿剑舞了两下,摇头道:“不!我怕伤了你。”那人眼中射出赞赏之色,笑道:“假若你的剑能碰到本人的衣服,我立即奉上到邯郸去的地势详图兼盘缠衣服。”。
  项少龙闻言一愕,暗忖这人比他更要自负,哈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倏地标前,到了那人五步许处,使了个假身,先往左方一晃,才往右移,一剑横扫过去,以硬攻硬,要凭膂力震开对方木剑。岂知那人一动不动,手腕一摇,木剑后发先至,斜劈在他剑上,接着剑尖斜指,似欲标刺项少龙脸门。
  项少龙大吃一惊退了一步,对方剑术之妙,竟使自己有力难施,心中不忿,一声大喝,猛虎般扑去,一连七剑,狂风扫落叶般迎头照脸,忽上忽下,横扫直砍,往他攻去。那人嘴角含笑,凝立不动,可是无论他由那一角度劈去,总能恰到好处地把他的剑挡开,而接着的剑势又偏能将他迫退,不用和他硬拚斗力。虽只守不攻,却是无懈可击。
  “卜卜”之声不绝于耳。劈到第七十二剑时,项少龙终于力竭,退后喘气,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此君。那人讶道:“原来你真不懂击剑之术,只是仗着力大身巧,不过普通剑士遇上了你,必感难以招架。”项少龙颓然把剑掷回给他,认输道:“我自问及不上你了,唉!枉我还妄想闯天下,原来真正的剑手如此厉害。告辞了!我这就返回深山,将就点过了这一生算了。”说到最后,真的万念俱灰,强烈地想着自己熟识的那个时代。若是比枪法,他肯定可胜过这个剑客。
  那人笑道:“看兄台的言行举止,贫而不贪,气度过人,便知是天生正义的非常人物,来!洗个澡,换过干净的衣服,由我煮菜做饭,大家好好谈一谈。”
  吃了两碗饭入肚后,项少龙精神大振。那人看着刮去胡子,理好头发,换上粗布麻衣的项少龙,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眼中不住闪过欣赏神色,油然道:“刚才兄台说要闯一番事业,不知这事业指的是什么呢?”项少龙呆了半晌,有点尴尬地道:“我其实并不太清楚,只是见步行步,现在我有了衣服,便想拿怀中匕首去换一点钱,最好能买一匹马,把我载到邯郸去。”
  那人皱眉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岂能没有目标和理想,创造时势的人才算真豪杰也。”项少龙不服道:“那你又有什么理想?”
  那人从容一笑道:“很简单,就是要消除‘天下之大害’,实现‘天下之大利’。”
  项少龙失笑道:“这两句话多么笼统,什么才是天大的大利和大害呢?”
  那人不以为忤,淡然道:“天下的大害,莫如弱肉强食,强者侵略弱者、大国侵略小国、智者压迫愚者。而这一切祸患的根由,是由于人与人间彼此不相爱,若能兼相爱,交相利,便可以均分财富,再无嫉怨恨争夺,实现了天下之大利。”
  项少龙失声道:“原来你是墨家的信徒。”
  那人愕然道:“什么墨家?”项少龙兴奋地道:“你的祖师爷是否就是墨翟?他创的学说非常有名,与其他的儒、道、法三家四足并立,永传不衰哩!”
  那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既说得出墨翟之名,显非胡诌,点头道:“墨翟确是我们的首任钜子,你真的是由乡间来的人吗?”项少龙奇道:“什么是钜子?我倒不知道这事。”
  那人想了一会,道:“钜子是‘墨者行会’的领袖,当初建立时,是希望以武止武,但只替人守,不替人攻。可惜今天的行会已大大变质,分裂成三个组织,以地方分之,叫‘齐墨’、‘楚墨’和‘赵墨’,本人是上任钜子孟胜的传徒,今次出山,就是希望把这三个行会统一,再次为理想奋斗。”项少龙沉声道:“这么秘密的事,你为何要告诉我呢?”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因身怀钜子令,本以为重振行会,乃易如反掌的事,岂知到邯郸找到那处赵墨的领袖时,竟给对方派人追杀,才逃了来这里,深感势孤力弱,必须召集徒众,才有望一统三墨,像你这种人才品格,我怎肯轻轻放过?”项少龙首手频摇道:“这个不行,我绝不会为这么虚无飘渺,永远没有希望达成的理想抛头颅洒热血。唉!信我吧!墨家的理想根本不会成功,平均了财富后,反会培养出很多懒人来,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那人听得浑身一震,闭上双目,深思起来。项少龙低声求道:“不若告诉我怎样到邯郸去吧,这赠衣赠食之恩,我项少龙永不会忘记。”那人倏地张开眼来,神光电射,微笑道:“世上岂有不劳而获的事,跟我学剑吧!当有一天你能攻破我手上木剑时,我便和你一同到邯郸去。是大丈夫的,就答应我的请求!否则你即管能到邯郸,遇到真正剑手时,亦是难逃一死。”
  项少龙一想亦是道理,犹豫道:“你不会再迫我入你的什么行会吧?”那人笑道:“不但不会迫你入会,连拜师都省了,我们只是朋友、平辈论交。我的名字叫元宗,欢喜就唤我作元兄好了。”
  于是项少龙就在这土地庙住了下来,每天鸡鸣前起来跟元宗练剑,又与他谈论攻防之道。他进步之速,连元宗亦要大为叹服,称赞不已,一个月后,他的造诣便能和元宗有守有攻。元宗每天都离庙外出,留下迷上剑道的项少龙如痴如醉地练习。到黄昏时元宗才会带着食物回来。三个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匆匆渡过了。
  这天元宗入黑后才归来,神情凝重,把他召入石室内,皱眉苦思了一会才道:“他们追来了。”。
  项少龙已和他建立了亦师亦友的深刻感情,闻言关切道:“谁追来了?”
  宗叹道:“是赵墨的严平,我伤了他们十八人后,才能脱身归来。他想要的是我身上的钜子令,有了它严平便可名正言顺当上钜子了。”顿了顿摇头苦笑道:“真是讽刺,就在我们行会里已做不到兼爱,还说什么理想。”项少龙亦不知怎样安慰他才好。
  元宗由怀内掏出一方黄铜,上面只有一个“墨”字,就像个大方印,递给项少龙道:“你拿了这牌,立即逃往邯郸,我为你画了地图,这些日子来更凭双手为你赚够了路费,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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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八章 声名鹊起

项少龙大是感动,断然道:“不!要走便一起走!”元宗微微一笑道:“少龙知否为兄因何要传你墨氏举世无双的剑术?”
  项少龙茫然摇头。元宗道:“我曾周游各国,观察民情,最后终改变了想法。若要天下太平,唯一的方法就是消弥国家之别,把所有人置于一个君主的统治下,只有这样和有这一统天下的人才能实现我墨门的理想,实现天下的大利。而这个人就是你,所以我才把胸中所学,倾囊相授。”
  项少龙心中暗叹,他知道的确有人统一天下,那就是秦始皇。而他项少龙则是趋炎附势之徒,只想找到贫微时的秦始皇,先跟他一起共度患难,日后好享尽富贵荣华,不由暗感惭愧。
  元完见他垂头不语,还以为他深受感动,搭上他肩头道:“若你真的感激我,依我之言行事吧!严平带来的都是剑道高手,人数虽只数百,已不是我们两人所能应付。我囊里有攀城的工具,由我引开他们的注意,你可趁机逃走,成大事者岂拘小节,若你再婆婆妈妈,白让我们一起送命,钜子令仍落入奸人之手,我元宗死也不会瞑目。”
  项少龙伸手接过钜子令,只觉入手冰寒,显非普通黄铜。难怪严平不能仿造一方出来,叹了一口气道:“大恩不言谢,我实在无话可说了。”元宗笑道:“不要那么悲观,他们想杀我亦没有那么容易。说不定我们还有再见之日哩!囊里还有对靴子,你既非我行会之人,用不着赤着双足,不小心踏上屎狗粪一类秽物才糟呢?”
  项少龙忍不住笑了起来,泪水亦同时忍不住流下脸颊。心中升起了一个连自己都感惊惧的想法。
  假如杀了暴君秦始皇嬴政,历史会变成怎样子呢?
  当晚项少龙悲愤无奈地攀越城墙逃离武安,隐隐知道永远再不会见到元宗。这胸怀大志的智者和一代剑术宗师,在目睹自己行会四分五裂,墨者变成争权夺利的人后,一颗充满救世热情的心早死去了,决意以身殉道,希望以自己的死,激起他项少龙的热血,使他能以另一种形式去实现天下之大利。
  可是以他项少龙的一双手,怎能改变中国的历史?他又不是秦始皇。但他可否影响嬴政,就像元宗般影响他呢?改变后对中国来说是祸是福?
  日消月出,星换斗移,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终于到达了驻着重兵的邯郸外围卫星城堡。这段旅程他的心神全浸淫在元宗所授来自一代大师墨翟的剑法里,他又把现代根据人体学和力学而得来最可怕的搏击之术溶入剑术里。有所寄托下,他忘了时间,有时在旷野一留便是十多天,靠自制的弓箭捕猎野兽充饥。他的体能在这种刻苦的环境下变得更强壮健硕。
  他本想偷入邯郸,可是一看边防严密的情况,唯有乖乖的走到关防处,向守兵报出陶方的老板“畜牧大王”乌氏倮的大名。守兵立时肃然起敬,找了个官来见他。那年轻军官打量了他几眼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项少龙老实答道:“小人叫项少龙。”
  那军官和四周的十多名赵兵一起动容。军官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冒充项英雄!他早在半年前与马贼一战中,为救同伙,壮烈牺牲了。我有个朋友亲眼看到他一人挡着了追兵。”
  项少龙亦为之愕然,想不到自己变得如此有名。任由扑上来的赵兵擒着亦不反抗,笑道:“大人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军官报出了一个名字,项少龙忙把那人的高矮样貌形容出来。这时有人从他怀里掏出陶方赠他的匕首,军官一看再无疑问,态度大改,问了当日发生的事后,同时使人飞报在邯郸的陶方,更亲自护送他到赵国的京城去。那军官叫宁新,与他并骑而行道:“乌爷是邯郸最受尊敬的人之一,若不是他四出搜购战马,又不时捐献国库,我们赵国怕早给人灭了。现在燕人来攻打我们,幸好我们两位大将军廉颇和乐乘把燕兵杀个片甲不留,反攻回燕国去,真是大快人心。”
  项少龙很想问赵国已是阴盛阳衰,为何还要到各地搜罗美女,但怕对方尴尬,终忍住不问。谈笑间,邯郸在望。和武安相比,邯郸至少大了三、四倍,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城外还驻了两营赵兵,军营延绵、旌旗似海,颇具慑人之势。城楼处满布哨兵,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尚未进城,一群骑士拥了出来,带头的正是久违了的陶方,其他全是曾出生入死的战友,李善亦是其中一人。见面时自是一番惊喜,陶方和一众武士拥着他兴高采烈进入城里。项少龙忍不住向陶方问道:“婷芳氏好吗?”
  陶方脸色一沉,歉然道:“对不起!我以为少龙你丧命贼手,等了三个月后,遵主人之命把她送了给人做舞姬。”接着笑道:“不过少龙放心,我会特别再挑两个比她更动人的美女来侍候你。”
  项少龙像给人照胸口打了一拳般,脸色煞白,好一会才道:“送了给什么人?”陶方心中大讶,想不到以他俊伟风流,竟会对这样一个买回来的女人如此多情,叹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少龙——”
  项少龙大怒道:“不要说了!尚未证明我真的死了,你不应把她送给人!”
  陶方城府极深,毫无不悦之色,道:“少龙先到别馆休息沐浴,让我为你想想办法,主人明天会亲自接见你,这是我府武士最大的荣幸,莫要错失机会了。”
  项少龙兴奋的心情丧失殆尽,走肉行尸般在城内宽敞的街道策骑走着,对四周宏伟的宅舍视如不见,情绪低落至极点。没有了自己的保护,这命苦的女人是否只是由一只魔掌落到另一只魔掌里呢!现在她是否正在另一些男人胯下受尽凌辱?
  愁肠寸断时,陶方推了他一把,教他随他们避往一旁。项少龙清醒了少许,往街上望去,只见行人车马纷纷让往一旁,让一辆前后各有二十多乘骑兵拱卫的豪华马车经过。陶方在他耳旁道:“是我们孝成王的最年轻妹子雅夫人的座驾,她是邯郸出名的大美人,嫁了给赵括,可惜在长平一战中死了。”
  马车缓缓而至,忽地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众人大讶时,一名卫士策马而来,请了陶方过去,陶方受宠若惊,连忙下马,去到低垂的车帘前,与车内的雅夫人说了几句话后,马车开走,陶方躬身相送,才折了回来,对项少龙神秘笑了笑,并没有透露谈话的内容。
  项少龙抵达别馆,住进一所独立的房子,陶方特别遣来四位美婢服侍他沐浴更衣,同时向主人乌氏倮透露项少龙对于婷芳氏赠与他人甚感不悦,乌氏倮听了不以为意道:“此子重情重义,兼且智勇兼备,实为难得,宜尽力拢络。婷芳氏处我自会处理,今晚先着前日燕王送来的美女予他侍寝,另赠一幢别院。其余财帛美女,由你处办,先探其虚实,再收为我用。”
  当晚就在别馆主建筑物的大厅筵开二十一席,除了当日共患难的武士外,还有乌氏倮的其他得力助手,更有歌舞姬表演娱宾,气氛热烈。可是项少龙想起婷芳氏和久别的美蚕娘,又想起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自己那时代的亲友,惟有借酒浇濯愁肠,喝个酩酊大醉,酒席未完便已不省人事,被扶入房内歇息。
  迷糊里,似乎婷芳氏回到了身旁,一双大手忍不住肆意爱抚着那柔嫩的胴体,身旁的美女就像触了电一样,娇躯抖颤不已。想躲开却又不想离开那一双温柔灼热的手掌,全身酥麻酸软,迷醉的呻吟道:“哦……项爷……轻点……唔……”挺耸的胸脯却一直的往上迎合着。项少龙胯下龙茎已不觉昂然抬头,坚硬如铁,手上不禁对那双洁白丰满玉乳更猛烈的侵犯,不断挤压揉捏,双乳在手中如软玉般不断溢出指间,红嫩娇柔的乳头被揉弄得鼓涨如初摘的葡萄。
  美女口中开始发出轻哼的声音,眼神越来越迷离,感觉乳房有一股热流传遍了全身。她伸出了双手,抱住项少龙脖子,娇羞地说道:“项爷……可以……温柔……点……小妾……有些……受不住”
  项少龙迷糊间浑然未觉,手掌已顺着平滑的小腹,直奔妙处。
  美女羞红脸地将双腿一夹,指不可留,项少龙毫不退却,手指倏地侵入,只闻“滋”的一声,手指已经滑入那水深火热的桃源仙境。
  美女剧震娇吟:“啊……”,强烈的刺激和痛楚,使她两手无力下垂,紧抓住身旁的被褥。
  项少龙放恣地遨游于美女紧窄的桃源洞天,指尖搅弄出汩汩淫水浪液,不半晌,穴内已由潺潺流水而成汪洋一片。
  美女羞然闭目,强烈的酸痒扩散全身,檀口半开,轻声浪吟,玉腿微开,曲意奉迎。项少龙醉意正浓,龙茎挺翘,扯住美女的娇柔玉手就按将上去。
  美女见那龙茎翘的老高,羞红着脸,用手一把握在手中,捏得龙头涨红,项少龙按捺不住,猛地翻身而上,龙茎觅着桃源洞口裂户而入。
  以婷芳氏成熟之躯犹无法承受项少龙之勇猛,况此美女尚是处子之身,哪经得起如此强烈冲击,只觉下身一阵剧痛,蜜穴满涨欲裂,禁不住哀叫道:“啊……项爷……疼呀……”
  项少龙欲火正盛,又以为身下美女是婷芳氏,只当云雨浪翻之际,玉人娇吟浪声,毫不怜香惜玉地开始抽送,美女痛楚未消之际,风雨又至,只得樱唇紧咬,承受项少龙的挞伐。
  不一会,美女蜜道在龙茎抽送及淫水浸润下渐渐顺畅,快感不住袭上,美女松开紧咬的银牙,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喔……项爷……奴家……嗯……轻点……”
  娇吟传入项少龙耳中,令他雄性大起,开始猛烈疾挺、旋顶,痛吻美女的朱唇粉颈,双手更是在双峰上使劲揉弄。
  美女受此猛烈爱抚,顿时全身酥麻,蜜穴内泛起似虫噬蚊咬般奇痒,玉腿夹住项少龙腰部,香臀不住迎送扭动,同时娇哼道:“项爷……奴家……要……死啦……快……快……”
  项少龙听到美女的鼓励,龙茎疾挺猛送,直弄得美女浪叫不止,身子扭得更加疯狂。项少龙只觉得那妙味无穷的花径越来越紧缩,龙茎阵阵舒爽,俩人皆如梦呓般地胡言乱语,呻吟、喘息之声在房内回荡,满室春色无边。美女被抽送的淫声浪语不断:“啊唷……要……要死了……啊……项爷……好项爷……奴家……好幸福……啊……哎唷……死啦……我……我死啦……唔……唔……”
  项少龙也道:“嗯……我……也……想死你了……快……”同时在美女小巧紧致的蜜穴中狂抽猛插,插得美女酥麻喘息不断,全身肌肤都紧绷起来,娇躯乱颤,红嫩的蜜唇膣肉翻动不已,双乳翘挺耸立。
  俩人交欢至此,脑海已无任何思绪,只知抽插迎合,美女心神恍惚,如身处半空。项少龙体内酒精催发,电流汇聚,随着龙茎不住送入美女花心之中。美女小腹只觉酥麻越来越强,突然全身如触电般抽搐,彷佛被巨浪送上天际般,一股浓浓阴精就此狂泄而出。
  项少龙的龙茎正处于爆发边缘,陷入美女狂涌而出的滚烫阴精中,只觉全身一麻,精液带着电流直入花心,喷洒花壁四处,电流直刺激到脊椎高潮中心,美女恍如由巨浪顶端又直冲云霄,紧抓住项少龙的背脊,脑中一片空白,发出无声的狂叫,登入前所未有的极乐巅峰。
  项少龙醒来时躺在卧室的地蓆上,阳光由窗户透进来。身旁还睡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赤裸美人儿,却不是那四名美婢任何一人。
  她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若经刻意雕削,清秀无伦,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八,乌黑的秀发意态慵懒的散落枕上被上,衬托得她露在被外的玉脸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动人心弦。美人儿犹在海棠春睡,俏脸隐见泪痕,但又是充盈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安宁,散发着夺人神魂的艳光。
  项少龙心中叫了一声我的天,自己昨晚究竟对这姿容更胜婷芳氏和美蚕娘的少女干了什么事?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掀高被子。
  青春焕发,应高则高,应小则小,峰峦起伏的美景立即呈现眼前,粉嫩腻滑的修长玉腿和浑圆美股下的地蓆处隐见片片落红的遗痕。
  项少龙吓了一跳,放下被子。她脸上的泪痕必是与此有关,昨晚酒后糊涂,又兼近半年没有碰过女人,竟把她当作了婷芳氏,肆意挞伐。这样一个未经人道的娇嫩少女如何抵受得了?难怪她痛得哭了,不由大感歉疚,但已错悔难返了。
  项少龙站了起来,走到窗旁,往外望去,只见花园内其中两名美婢正在浇水修枝,瞧到窗前的项少龙时,含羞施礼,又忍不住偷看他雄伟的身躯。其中一婢道:“公子醒了,小婢立时来为你盥洗穿衣。”背后传来那美人儿惊醒的娇吟声。
  项少龙忙向两婢道:“且慢!”俏婢善解人意,抿嘴笑道:“公子若要小婢服侍,请随时呼唤小婢,嘻!我叫春盈,她叫夏盈,另外两个是秋盈和冬盈,这么易记,公子不会忘记吧!”
  项少龙心悬身后美女,微笑道:“只要看过两位姐姐一眼,一生都忘记不了。”
  转过身去。那刚被自己占有了处子之躯的美女坐了起来,被子滑到不堪盈握的腰肢处,露出娇挺秀耸的上身,含羞答答垂下螓首,不敢看他的面貌,以蚊蚋般轻细但甜美的悦耳声音道:“小妾舒儿向公子请安!”
  项少龙怜意大生,坐回她身旁,用手捉着她巧俏的下颔,使她仰起了俏脸。她明媚动人的大眼睛和他目光一触吓得立时垂了下去,一副心如鹿撞,又羞又喜的美样儿,少女风情,教人目为之眩,神为之夺。项少龙毫不犹豫地肯定她是截至目前为止所接触的女性中最动人的尤物,暗叹陶方厉害,送了个这样的可人儿给自己,他那能不为陶方卖命。柔声道:“还痛吗?”
  舒儿摇了摇头,旋又含羞点头,红霞立即扩散,连耳根玉颈都烧了起来。项少龙立时生出最原始的反应,舒儿低垂的目光刚好看个正着,吓得娇躯一阵战栗,颤声道:“公子——”
  项少龙知她此时绝禁受不起第二次的风雨,温柔地吻着她的樱唇,轻啜着她的小舌尖,然后吻她的眼睛和脸蛋,接着是粉颈和玉乳,弄得她浑身抖颤时,才放过了她,微笑道:“不用害怕,昨晚是我酒后糊涂,以后都不会那么粗暴了,好好再睡一觉吧!”
  舒儿妩媚地瞅了他一眼,喘着气道:“不!舒儿要服侍公子。”项少龙怜爱道:“你站得起来吗?”
  舒儿纤手按上他的宽肩,借力想先跪起来,旋又秀眉蹙起,坐了回去,玉颊霞烧。项少龙风流惯了,看到她如此动人美态,忍不住伸手在她酥胸恣意抚弄一番后,才把她按回地蓆上,盖好被子,待要出房时,忽被舒儿拉着他的大手。项少龙讶然望向她。舒儿含羞道:“公子现在是否想要舒儿?”
  项少龙伸手摸上她的脸蛋儿,笑道:“我只想你现在好好休息,今晚我会令你变成这人世间最快乐幸福的女人。”不由又想起婷芳氏,心中一酸。舒儿用尽所有气力抓紧他,眼神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深情地道:“昨夜舒儿早成了最幸福快乐的女人了。小妾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快乐的痛楚。”项少龙忍不住又痛吻一番,还探手被内,细意摸弄了她的下身和玉腿,令她春风迷醉,娇吟不已,这才往花厅而去。
  四婢迎了上来,悉心侍候,长得最高的春盈道:“陶公来了,在正厅等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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